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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、第 89 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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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羽白脸色臭得要命的又和晏双换了个座位,最起码林协电子那个少东家还披了张人皮,顶多就是和晏双说两句话,崔家这个小儿子就不一定了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。

台下这一幕被在台上的纪遥看得清晰,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了。

纪文嵩扫了身边的儿子一眼,道:“别做丢人的事。”

纪遥沉默不言,移开了注视着晏双的目光。

晏双落座后,没向台上看一眼。

他应该是知道他在台上的。

他是在刻意躲避。

慈善晚会的高潮就是拍卖捐款。

藏品各种各样,大多数人也不在意拍到的是什么,重要的是花出去多少钱,彰显自己的实力。

秦羽白很活跃地频频举牌,陆陆续续拍下了四件千万以上的藏品。

晏双盘着手,心中骂了他八百遍。

怎么就对他那么抠呢?!

台上的纪遥忽然起了身,从侧边下了台,他下台前轻扫了晏双一眼,晏双的目光被他捕捉到,轻松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来。

他低下头,对正在举牌跟人竞价的秦羽白道:“大哥,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秦羽白已经看到纪遥下台了。

之前在学校做讲座,纪遥就是这样在台下搂着晏双,如今风水轮流转,他倒也不觉得有多痛快,一个小毛孩,犯不上跟他争风,闻言轻点了下头,余光深深地看了晏双一眼,“快去快回。”

晏双果然走得很快,他脚步飞快地往侧门通往洗手间的路走,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被人拉了进去。

“咔嚓——”

洗手间的门被反锁了。

纪遥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,“不是说了在宿舍等我吗?”

“我……大哥他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去,我不能不听他的话……唔……”

嘴唇被狠狠堵住了。

晏双奋力地挣扎,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反抗,“不行——大哥会看出来的——”

他手肘顶在纪遥的脖颈处,半张脸都偏了过去,手臂没遮挡住的脸已经红了。

纪遥紧盯着他,他的手按在了晏双肩膀上,能感觉到晏双的身体此刻正在微微地起伏颤抖。

他也想。

纪遥松了力道,靠在晏双的耳边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我轻一点。”

“不行的……”晏双还是拒绝,“我马上就要回……”

话未说完。

嘴唇柔软地贴在一起,力道的确很轻,让人忍不住就放下了戒心,舌头又缠在一块,两人的呼吸频率共振,不约而同地带了些满足的意味。

“好了……”

晏双轻推开了纪遥,深深地低下了头,“真的不行了,时间太久,大哥一定会起疑心的……”

“今晚回宿舍。”

纪遥的声音带着一种必须要晏双答应的压迫感。

晏双沉默了一会儿,小声道:“我尽量试试。”

纪遥还想抱他,但又想要坚持他的“温水”政策,在不刺激晏双的情况下努力让晏双想起,于是还是放开了。

他一放手,晏双就想拉门,被纪遥又扣住了肩膀。

“别动,”纪遥将低着头的人转过来,“衣服皱了。”

布料顺滑,纪遥三两下地帮晏双整理好衣服,又给他理好了头发。

如果换了从前,他丝毫不介意让晏双就那样回去,就是要让秦羽白知道他这样枉做小人根本毫无意义。

但秦羽白连洗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,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将晏双接到自己身边前,纪遥不想再激怒秦羽白。

那样受伤害的只是晏双罢了。

“那我们……”晏双手放在门把手,长睫毛轻轻地煽动,“……晚上……再说。”

这番话似乎是已经令他羞怯到了极点,他说完就立刻拧开了门冲了出去。

“啊——”

晏双一头撞到了个结实的胸膛,抬眼,戚斐云正静静地看着他。

晏双装作慌乱的样子转身就跑。

戚斐云将目光转移到洗手间内。

一身清贵的男孩正在洗手,神色如常。

如果不是戚斐云清楚地看到他是怎么急切地将人拉进洗手间,然后反锁了洗手间的门的话,他会真当作没什么事发生。

纪遥擦了手,面无表情地从戚斐云身边走过。

两人擦肩而过,戚斐云目光精准地扫过纪遥的脸,原来这就是晏双喜欢的类型。

即使忘记了,也依然纠缠不休。

上帝果然不能左右这个世界。

戚斐云慢条斯理地洗手。

作为医院的代表,戚斐云原本并不想来,在看到名单后产生了不该有的好奇心,内心其实也是在默默期待着——万一他来了呢,万一……他想起那棵桂花树了呢?

水流穿过指尖,戚斐云垂下脸。

他说过他很喜欢他的手。

看来也是假话。

戚斐云回到厅内,尚未落座,就听到台上有个语气兴奋的声音。

“……我听说秦少爷除了擅长绘画之外,在钢琴也有相当高的造诣,不知道我的藏品是否有幸让秦少爷弹奏一曲,为它添光呢?”

随着台上林协电子的少东家热情地一伸手,灯光也打到了首排。

聚光灯照出了一张茫然的俊秀脸孔。

他像是什么都听不懂,也什么都不知道。

秦羽白的脸色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,他做梦也想不到林协电子这位看上去挺正常的少东家会作这样的妖。

秦卿一直关在家里闭门不出,秦羽白不忍心他这样被埋没,一直以来他为秦卿办画展,出钢琴CD,想让所有人知道秦家的小少爷有多么的优秀。

可是……那都不是晏双……

秦羽白在这一瞬间竟产生了后悔的情绪,他有些后悔让秦卿的名字传遍整个圈子……

“大哥……”身边的晏双扯了他的袖子,一脸无辜懵懂,“他在说我吗?”

秦羽白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这样的场面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。

所有人都已经向这边看来,台上林协电子的少东家已经提步,准备下台亲自请人。

晏双的神情开始变得慌张,“我、我不……”

“我来吧。”

清冷的声音响起。

林协电子的少东家的脚步停住。

台上主人席位中一个高挑的身影站起。

纪遥一身纯黑的西服,表情冷淡又高傲,“我想弹奏一曲,献给我的母亲。”

这本就是纪念萧岁君的慈善晚会,从来不出席的亲生儿子要弹奏乐曲,自然是没有任何人反对,连一开始提出建议让晏双弹琴的林协电子的少东家也是又惊又喜,“那就请纪少来,更好、更好。”

灯光从仓惶的晏双身上移开,打在了舞台一侧在钢琴前落座的纪遥身上。

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,衬得他体态修长又利落,侧脸精致又俊美,同时又自有一股凛然不可接近的味道。

纪遥的钢琴弹得很好。

演奏需要充沛的情绪,可纪遥是冷静的、从容的,带着一股游离于情感外的淡薄,同时他的技法又精准到了令人无法挑剔的程度,这样的反差带来的是一种别样的震撼人心的味道。

他这样无情,也肯为了一个人演奏。

晏双内心感叹:不愧是原书里俘获晏双心的一曲,还行吧,跟他的水平不相上下。

一曲结束,台下鸦雀无声,台上的纪文嵩目光沉静,带头鼓了掌,其余的人才如梦初醒般地跟着鼓起了掌。

纪遥弹完后,回到原座,他身边的纪文嵩缓缓道:“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了。”

纪遥脸色淡淡,“没什么,乐器而已。”

纪文嵩的目光扫向台下的晏双。

不知怎么,他有一种时光倒流之感。

就像很多年以前,他回到家,萧岁君对他说,她给纪遥新请了一个钢琴老师,是国内新晋的一位极其有才华的钢琴家。

他匆匆扫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,看到一张俊俏的脸,没去在意。

他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
结果却是他大意了。

剩下的拍卖很顺利地就结束了,秦羽白没有再举一次牌。

因为晏双的样子看上去很失魂落魄。

他一面想关心一下晏双,一面喉咙又堵得慌,等到拍卖结束后,他才去拉了晏双的手,“回去吧,我带你去吃宵夜。”

晏双神情木木的,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。

“秦少爷……”

秦羽白目光狠厉地扫向身侧的男人。

林协的少东家被他看得一愣,剩下的话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。

秦羽白拉起晏双。

晏双似是没有站稳,脚下绊了一下,移动了他坐的椅子,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。

“怎么样?没受伤吧?”秦羽白忙扶了人。

晏双被他扶着,人还是愣愣的,他抬头看向对面也是一脸关心的林家少东家,道:“我不姓秦。”

“双双——”

“我不会画画,”秦羽白攥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,晏双还是继续平静无波地说了下去,“我也不会弹钢琴。”

对面的林少人已经呆住了,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晏双脸转向秦羽白那一侧,“大哥,那个人是谁?”

“那个会画画、会弹钢琴的秦少爷……是谁?”

秦羽白的大脑一片空白,在晏双那双眼睛的注视下,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复杂的情绪翻涌,头一回,他完全不想提起那个一直很在意的名字。

“秦卿。”

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,秦羽白猛地扭过脸。

坐在原位没动的崔郑向他挑了挑眉,一脸看热闹的表情,“秦卿,秦家收养的小少爷,咱们秦总手心里的宝贝,开画展,出钢琴CD,这圈子里谁不知道啊。”

攥着的那只手正在发抖,秦羽白也不知道是晏双在发抖,还是他自己在发抖。

在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形下,他在很久之前埋的雷被引爆了。

大脑里轰隆乱想,他只能什么也不去听,什么也不去想,侧过脸,低声对晏双道:“走。”

他伸手拽了下晏双,不知道是手心里的汗太多,还是他方寸大乱,失了力道,晏双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落了下去。

他回头,晏双正直勾勾地看着他,“大哥,那我是谁?”

一波接着一波,秦羽白已经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只干巴巴道:“回家再说。”

晏双眨了眨眼睛,似乎恢复了一点状态,迟钝地点了点头,“好,先回家……”

他伸了手,在指尖将要握上秦羽白的手时又顿住了。

他神情有些恍惚道:“那真的……是我的家吗?”

和先前如出一辙的茫然表情。

他是一个替代品,是空中漂浮的肥皂泡,永远都没有办法去扮演那个真正闪亮的角色。

在烈日下一触即破,连碎片也留不下一丝痕迹。

眼泪忽然掉了下来。

而他的神情却依旧是那么茫然,他看着秦羽白,困惑道:“大哥,我为什么会哭啊?”

“我为什么……”眼泪越来越多,晏双揪住了自己的衣领,“……这么难过……”

他连难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,满脸惊惶地在向罪魁祸首发问,甚至在祈求他的庇护,他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面前最“喜欢”最“信赖”的大哥造成的。

——秦羽白知道。

“走——”秦羽白喉咙发紧,伸手一把搂住晏双,强行将人锁在怀里,垂下脸以掩饰自己发红发胀的眼眶,他不能在这里失态,“你病了……”

晏双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脚步。

身侧有人被他们撞到,却是惊喜地张嘴寒暄,“羽白,好多年没见了,你和秦卿真是一点儿没变,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
怀里的人骤然抓紧了他的腰侧。

“我和秦卿……”

语意喃喃中带着恐惧。

“长得一模一样……”

走,快走,必须马上就离开这儿,他刚刚看到戚斐云了,得再和戚斐云联系一次,这次、这次就不要给晏双“弟弟”这个身份了,“情人”,不,“爱人”,“爱人”就行……秦羽白头脑发胀,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挟持着晏双往外走。

忽然一股大力抓住了他怀里的人,秦羽白搂得太紧,竟被那股力道拉得踉跄了一下,怀里的人在他踉跄时被拽了出去,他只来得及抓住晏双的一只胳膊,回头,目光锐利地射向拉着晏双另一只胳膊的人。

纪遥紧握住手里的那点温度,神情冷峻又坚决。

“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你带走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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